踏上征途(5)
“这三个应该是落在后面的,活捉了给乡亲们报仇。”骨哲放下望远镜怒怒地说道,“正愁没地方撒气,老天就送来三个找死的。”
“我带人摸过去。”陈海军走到骨哲的身旁小声说道。
“不行,鬼子抓猪到处乱转,你们不到近前就会被发现。”骨哲摇摇头说道。
“那怎么办,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走了。”洪斌蹲在一旁焦急地问道。
“小黄花,小黄花。”骨哲转过头来对着跟在刘琳华身旁的小黄花喊道。
“骨大哥。”小黄花应答了一声就跑到了骨哲的面前蹲了下去。
“只准打右手,让它们开不了枪,不准打死,听明白了吗?”骨哲一边指着远处三个抓猪的鬼子一边对着小黄花说道。
“嗯,知道了。”小黄花点着头应答了一声,然后就取下后背背着的KBU88式狙击步枪打开瞄准镜后伏在了地上。
从小黄花摘下狙击步枪的那一霎那起就等于宣判了远处三个日军士兵的死刑,没有办法,谁叫你不好好地跟着部队往前走呢,非要抓猪来打牙祭,要知道这猪在家禽里是最难抓的,你叫它往东它就往西,你叫它往南它就往北,别说是三个人抓两头猪,有时候就是五六个人都不一定能抓住一头,这下可好,落在大部队的后面成为了别人的猎物,也不用再埋怨配发的口粮不够了,早上的早饭已经成为了最后的一顿早餐。
第一个被小黄花从身后打中胳膊肘的日军士兵在一开始两秒钟里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整个右小臂就像一截随便甩出的木头一般跌落在自己的眼前,但很快,巨大的疼痛就沿着胳膊上的神经传到了大脑,让这个还想杀猪来解馋的日军士兵自己先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凄厉的叫声在把两头猪吓了一跳的同时也把两个日军士兵吓了一跳,两个日军士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蹲在地上不住地喊叫,只有那掉在地上的半截手臂证明这里刚才曾经血腥的一幕。
“大木君你怎么了?是被猪咬了吗?”从小就生活在石川县乡下的千山一辉见过人被猪咬过的样子,所以一看到大木三川断掉的手臂,第一个反应就是被猪给咬到了。
“不是,不是。”疼得满脸汗的大木三川呲着牙喊道。
“啊”,还没等千山一辉问明白大木三川的胳膊是怎么回事,身旁的稻本前俊又大叫了起来,千山一辉急忙回头看去,只见稻本前俊正用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腕在痛苦地喊叫,鲜红的血液如捏在掌心的西红柿汁液一般不断地喷涌出来。
“怎么了?!”千山一辉大声地对着稻本前俊和大木三川喊道,“怎么了,难道是支那的恶鬼?”刚刚屠杀完中国老百姓的千山一辉也觉得有一点的害怕,自己的两个同伴莫名其妙地就受了重伤,怎么回事,陷入恐惧中的千山一辉从后背摘下了步枪,打量着四处无人的田野。
“这是什么?”千山一辉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向自己飞来,是幻觉还是感觉?千山一辉不敢肯定,或许是眼花了吧,千山一辉自己安慰着自己,但这安慰太过短暂,经过切割的特制达姆弹在打到千山一辉肩头的瞬间就撕裂了所有的组织和肌肉,惨白的骨头碎渣在崩到千山一辉脸上的同时也溅到了稻本前俊和大木三川的身上,于是三名日军士兵开始一起趴在地上发出惨叫,而唯一感到快活的则是那两头劫后余生的肥猪,此刻的它们正摇头晃脑地跑向自己的领地――猪圈。
“上”,看着望远镜里倒下的三个日军士兵,骨哲大喊了一声然后就冲了出去,而洪斌,刘琳华还有十几个队员也是紧紧地跟在骨哲身后向着日军士兵倒下的地方跑去。
最先冲到鬼子身边的骨哲对着地上的鬼子每人就是一脚,在踢飞了三枝鬼子的步枪后,骨哲和众人把三个鬼子围在了中间。
“八嘎”,三个鬼子站起身来聚在一起愤怒地喊道,三人不约而同地用左手抽出身上的刺刀,凶凶地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骨哲,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找死”,还没等骨哲发话刘琳华就先向走了过去。
三个鬼子见一个女人空手向自己走来,当下心中大喜,只要抓住眼前的女人,对面的支那人就不敢动手,或许自己就可以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第一个被刘琳华废掉的鬼子恰好也是第一个被子弹打中的那个鬼子,嗷嗷乱叫声中刺出的刺刀丝毫没有伤到刘琳华半分,而在优雅的转身之后,刘琳华手中神出鬼没的袖刀却利索地划掉了大木三川左手除大拇指外的四个手指,伴随着四根手指和刺刀的同时掉落,刚刚沾过中国无辜老百姓鲜血的三零刺刀终于也尝到了鬼子自己的血。
看着大木君被划断了手指,千山一辉和稻本前俊几乎是同时冲了上来,手里的刺刀狠狠地扎向刘琳华的要害,“要死也要多杀一个支那人”,禽兽的日军士兵在临死前爆发出最后的凶残,这凶残是与生俱来深深刻在骨子里的。
没有人能用刀伤害到刘琳华,再好的拼刺技术在繁乱快捷的江湖刀法下也如同孩童一般地幼稚,更何况两个鬼子还是用不善长的左手握刀,结局当然是可以想象。刘琳华的刀法让站在一旁观战的骨哲觉得自己的女人一定是某位梁山好汉的后代,要不然怎么可能在一眨眼间就将两个大活人的手筋一起挑断,真是不可思议。
仅有的一条手筋也被挑断后,两个鬼子仆倒在了地上,但鬼子就是鬼子,凶残暴虐的本性就像是唯一的符号一样,已经没有办法抓起刺刀的三个鬼子在地上互相地咬着彼此身上挂的手雷,妄图引爆后和眼前的对手同归于尽。
“缴械,拖走。”骨哲冷冷地喊道,随即五六个队员走了过来,在被用脚死死踩住后,几个鬼子身上的手雷和子弹被解了下来。
三个鬼子是被队员们抓着腿一路拖到村民遇害的地方的,不断发出的杀猪般的嚎叫让骨哲不得不用几把泥土块满满地塞住三个畜生的破嘴。
就在骨哲对付三个鬼子的时候,留守的队员也已经把所有村民的遗体都好好地掩埋了起来,静静的土地上面不再有惨痛的画面,有的只是地下等待复仇的冤魂。
“挖三个坑,半人深就行,给我把这三个畜生大头朝下给我种下去。”骨哲看着兀自嗯嗯乱叫的三个鬼子大声地喊道。
听到队长要活埋鬼子,已经有点疲惫的队员们又兴奋了起来,两人一组地开始了给鬼子挖坑,时间不大,三个并排的半人深小坑就挖了出来。
“给我埋进去。”骨哲冷冷地喊道,“不管你有多残忍,我一定要比你更残忍。”对鬼子恨透了的骨哲在心里狠狠地自言自语到。
三个鬼子很快地就被大头朝下地摁在了坑里,在填满土踩踏结实后,三个鬼子的六条腿就好像六根给死去的村民上的香一般竖立在地面之上。
“以后就这样,小鬼子对咱有多狠,咱就对它们有多狠,而且要更狠。”骨哲一边说一边走到六条腿当中最左边的两条前,在运足了气后,骨哲一脚对着眼前两条腿的中间狠狠地跺了下去,而随即一声低沉而短暂的‘呜’声就从地下传了上来,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过来”,骨哲转过身来对着德君德宝小牛子等几个孩子喊了一句。
几个小兄弟听见骨哲喊自己,急忙地走到了骨哲的身旁,“骨大哥”。
骨哲静静地看了一下眼前的几个孩子,然后一把抽出了随身带着的匕首对着站在前面的德宝说道:“拿着,从腿上给我刮一块肉下来。”骨哲边说边用手指了一下还在挣扎的另外四条腿。
德宝明显是有点害怕,咬着嘴唇迟迟地不敢伸出手来。“勇敢点,就和杀猪是一样的。”骨哲对着还在犹豫的德宝大吼了起来。
德宝的手在空中至少顿了两下,但还是勇敢地接过了骨哲手里的匕首,在攒足了勇气后,德宝走到了还在挥舞的一条腿前,在用刀划开鬼子腿上的军裤后,德宝将手里的匕首狠狠地扎了下去,然后就顺着刀口用力地一划,一条鲜红的肌肉立时呈现在众人眼前,而地下的日本鬼子则像跳舞般地猛踢着自己的两条小瘦腿。
“好样的”,骨哲大声地叫道:“就这么做,是个男人,下一个。”
有道是万事开头难,看着德宝第一个划开了鬼子的大腿,每件事都要和德宝争的德君站不住了,还没等骨哲叫到自己就急急地冲了出去,在抢过德宝手里的匕首后也照样地在鬼子的大腿上活活地割下了一块肉。
疼痛难忍的鬼子拼命地蹬着自己的腿,“呜,呜”的叫声也不断地从地下传了上来,但一切的挣扎都是无用的徒劳,在骨哲的命令下,所有铁麾军的队员都用刺刀各自地挑选了一条腿刮了一块肉下来,时间不大,六条大腿就变成了六根白花花的骨头,就好像插在坟前的六根白蜡烛一样。
“我们走。”站在一旁从头看到尾的骨哲冷冷地说道,随即所有的队员重新列队,在给乡亲们的坟茔集体三鞠躬后,‘铁麾军’在候镇上空久不消散烟雾的目送下离开了候镇向着地图上的下一个目的地田柳出发了。
从候镇到田柳,地图上的距离是十五公里,一条叫做弥河的河流横亘在距离田柳只有五公里的地方,成为从候镇到田柳之间一道天然的屏障,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军,铁麾军在九点一刻左右到达了弥河的岸边潜伏在了河边的柳树林里。
“过了这条河对岸就是田柳,然后往下就是丰城,过了丰城就到临淄。”洪斌蹲在骨哲旁边指着地图上一个又一个的圆点说道。
“临淄”,骨哲轻轻地念叨了一句,“临淄,就是临近淄博了。”
“对,从临淄到淄博只有不到三十公里,很近了。”洪斌看着骨哲说道。
“在这里打一仗,让小鬼子疼一下,然后就直奔淄博。”骨哲一边说一边看着四边的地形。
“在这里打?这里也没有鬼子啊”洪斌不解地问道。
骨哲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就从怀里掏出几个小本本来在洪斌的眼前晃了一晃。
“军人手帐,这有什么用?”洪斌接过骨哲手里的小本本看了一下封皮后问道。
“这里记载着日军士兵的姓名、出生年月、籍贯、管区、兵种,入伍和退伍的服役情况,我们要打的鬼子就在这里。”骨哲拿回洪斌手里的日军《军人手帐》后说道。
“在这里?”洪斌还是不了解骨哲话里的含义。
“这是咱今天凌晨摸得那个日军小队的小队长的手帐。”骨哲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一本手帐,“这是他的番号,步兵二十六大队二中队一小队宏天一男。”骨哲说完又打开了另一本手帐,“这是从刚才候镇那三个鬼子身上搜出来的,步兵二十六大队三中队二小队千山一辉。”读完手帐的骨哲故意停了一下后继续地说道,“按照鬼子的编制,除了白浪河咱放过去的那个中队还有候镇错过的那个中队,还应该有一个中队的鬼子会和我们擦肩而过,他们现在应该就在河的对岸,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不过按照小日本分兵前行的战术,这个中队也快过来了。”
“也就是说这一路的鬼子总共就有一个大队。”洪斌终于听明白了骨哲的话。
“小鬼子最缺的就是兵源,这么大的地方,一路至多也就能派出一个大队,至多再加五六百伪军。”骨哲微笑地说道。